毕业后,我和小米一起搬到学校旁的一间屋子住,租金很便宜。 进去后就明白为什么那么便宜了,因为在20平米不到的空间里,只有一张上下铺的床……床不大,很旧,明显是从学校里偷出来的学生床。 没想到我们睡了四年的这种床,毕业后还要继续享受。 小米腿脚不怎么利索我是清楚的,所以下铺自然是她的了。谁叫我们是好朋友呢? 好在我和小米都是那种比较随便的人,不像其它女生那么多讲究,平时工作又比较忙,说难听点,租间房子也就是洗澡时要用到厕所,睡觉时要床而已。这里两样都齐了。(20平米是把那个厕所也算进去的) 象我们这种专业的大学生,H市满街一抓一大把。光我们学校这届毕业的就有百来号人,如同蝗虫一样挤满了小小H市各个公司的相同职位。 东西多了,当然就不值钱,所以刚毕业这两年大家都是非常难熬,不要命的加班是家常便饭。如我们老板那句不屑的评语:本科生拽什么,满大街都闻的到的屁。 小米那家公司的老板看来更加苛刻,每个晚上都差不多凌晨时分才回来,我总是在温暖的被窝里被她的开门声吵醒。但我没有丝毫不快,相反,那个钥匙摸索着寻找锁头的声音让我感到一丝温暖——在这个冷漠的城市里,我还有一个这样的朋友存在,即使每天各有各的忙碌,连打个照面的机会都没有。 这一刻却让我对她的存在感到十分的真实,后来,这甚至成为我的一种习惯,听不到她的开门声,我就迟迟无法入睡。 但是这个差不多是唯一连接我们的纽带,不知从哪一天开始也断了。 我知道她会去和H市相邻的F市找她的男友,但一去从来不会超过三天,原因很简单,她老板不会容忍一个三天不在眼皮底下干活的员工。 但这次一周了,她一直没有回来,我开始有些担心,发了几条短信给她,却像石沉大海。 今晚,我和往常一样在台灯下用书本把自己弄出倦意后准备熄灯就寝,沉默了许久的手机响了,是短信。 看号码是小米,我松了一口气,看来她根本没事。 按开一看,只有六个字:好朋友背靠背。 我皱了皱眉头,这死丫头人家为她担心,她倒和我开玩笑。气不打一处来就拨打了她的手机。 居然是一个冰冷的女音:“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,请稍后再拨。” 我无奈,只好发起了短信:最近几天在哪风流了,没被炒鱿鱼了吧。 隔了一会,居然有了回复,打开一看又是那六个字:好朋友背靠背。 明天还要上班,我懒得和她玩了,将手机调到静音然后睡觉正经。 正睡得迷迷糊糊,不知怎么就睁开了眼,刚好看到手机狂闪的信号,绿色的手机灯在漆黑中急促而不详地闪动,像一只不安的眼睛。 我抓起一看,是小米,这家伙还让不让我休息了,不过也可能是要紧的事情,我按了接听。 “好朋友,背靠背。”熟悉的声音念道。 “什么,你再说一遍。”我一愣。 “好朋友,背靠背!”她的声音急促了很多。 “小米,别玩了。”我的额头渗出冷汗,一向文静的小米不会这样说话的。 “好——朋——友——背——靠——背!”电话那头传来声嘶力竭的凄厉叫声,吓得我一哆嗦,手机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。 手机在地板上摔成几部分,我忙开了灯,手忙脚乱捡起,就坐在小米的下铺小心地将它组装起来。虽然早想换了,但不是现在。 拼凑回来的手机听话地被打开了,没有问题,但小米却没有继续拨打了。 想起刚才的情形,我一片混乱,这是怎么回事?手指发抖地按了几下,终于还是没有再次拨通小米的勇气,刚才她凄厉的叫声太可怕了,认识那么久第一次听到…… 这时脖子忽然一凉,好像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。我顺手一摸伸到眼前,是一种弄稠的黑色液体,散发着暧昧的腥味。 这时低头看看坐在身下的床单,居然也是浸染着这种液体。 惊恐迅速填充了我的心脏,我艰难地转动脖子,抬头望向上方。 那是这张简陋双人铺的床板,每天我睡在上面,却从没想过看看它的背面。 小米圆睁的双眼,半开的嘴唇迅速填充了我整个视线,她的四肢张开,整个人呈大字被几枚长钉牢牢钉在床板上。 “啪塔”,钉子的伤口上又一滴弄稠的黑色液体打落在我握手机的手上,手机屏幕上慢慢浮现了那六个字: 好朋友,背靠背 掌上合工大自动发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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